大晉永安十年,正月初六,庸門關。
年關剛過,街道上銀裝素裹,爆竹與春聯鋪成的紙屑灑落一地,象征著新年的伊始和喜悅。
街道上行人很少,不如說這座位于北方邊境的古老關隘本就人煙稀少,再加上正直年初關頭,不少下鄉探親的本地民眾都還沒有回來,雖說已經有些鋪子準備開張,但也屈指可數。
不過此時的武安君府,倒是熱鬧非凡。
——
武安君府,后院,臥房。
“快,再來點熱水!”一群丫鬟打扮的少女進進出出,手中拿著各種不知名的器具和名貴藥材,共同朝著房間中的一個幼兒走去。
“閑兒……”一個雍容華貴的侯府夫人柳曦月坐立在幼兒身旁,不時用熱毛巾敷在幼兒的額頭,臉上全是憂容。
“劉太醫還沒請來嗎?”柳曦月面露不悅,對著旁邊站立著的一個丫鬟道。
“夫人,劉太醫最近下鄉探親去了,目前并不在庸門關。”
丫鬟戰戰兢兢,深怕眼前的美婦人怪罪,腰身已經彎曲到了九十度,就差把眼淚一流,直接就給她跪下了。
“水……”躺在床上的幼兒突然吐出一個含混的字詞。
“醒了,小少爺醒了!”聽到這個字的丫鬟如蒙大赦,立馬抬起了腦袋,驚詫道。
“閑兒……”柳曦月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,期待地看向幼兒。
此時的許閑,腦袋一片劇痛。
腦袋像是被人用棒子狠狠掄了一下,隨后又被人用錐子攪碎,全身的神經都像是在針扎般疼痛異常,發出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是在挑動著他的心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