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燃抿著唇,一臉的委屈:“皇兄,臣弟冤枉啊。”隨即,又看向燕雪柔:“燕小姐,我與你無冤無仇,你為何要出口害我?”“莫非,是因為曾經我拒絕了六皇子的拉攏,你懷恨在心?”“我早就說過,我此生只忠心皇兄一人。”“讓你們不要白費力氣的。”說著,又沖著明德帝拱拱手:“皇兄,此事臣弟曾和您說過,您讓臣弟不必理會的。”燕雪柔打斷道:“和六皇子無關。”“我慶國公府,早已經和六皇子斷了親,不再有任何關系。”“我曾經確實心儀六皇子,為了六皇子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,但那都已經是過去。”“我如今,只是慶國公府的燕雪柔。”“凌王殿下,您不要顧左右而言他,您身上有長期接觸蠱師的氣息。”“這一點兒,絕對錯不了。”“皇上,臣女敢用項上人頭擔保,凌王殿下絕對與蠱師有著長期且親密的往來。”“臣女自從發現自己能聞蠱之后,從未出過差錯。”“之前在靈娘的居所,九皇子等已經驗證。”“聞蠱”一套說辭,是唐卿卿教燕雪柔的,并且進行過數次推演,保證沒有問題。如今,燕雪柔也說的天衣無縫。所以,顧燃頭疼了。他撲通一聲跪下:“皇兄,燕小姐實屬冤枉臣弟,臣弟……”顧沉打斷道:“父皇,苗蠱一事,干系重大,既然燕小姐有此能力,不如當眾一試。”“是真是假,一目了然。”“至于‘聞蠱’能力如何得來的,等日后請教一下苗蠱圣女即可。”“眼下,還是先處置苗蠱入京一事。”“以蠱控人,實非小事。”“比起禁藥來,蠱毒也不遑多讓,我北梁如今正是多事之秋,更應該小心行事。”燕雪柔往前一步:“皇上,臣女愿意自證。”顧燃捏緊了手指。他現在很急。如果讓燕雪柔證明成功,那他又該怎么解釋?今日之事,一旦牽扯到他的身上……顧燃瞧瞧抬頭,往人群中看了一眼,但是眸光很快便掠開了。若是今日他保不住自己,也不能牽扯到那個人。因為,如果他栽了,還要靠那位再起來。明德帝點點頭:“準了。”燕雪柔恭敬道:“臣女多謝皇上給臣女這個自證的機會。”說完,燕雪柔開始自證。正好,從靈娘處搜出來的各種蠱蟲,蠱毒就成了燕雪柔最好的自證證據。燕雪柔蒙住眼睛,很輕易的分辨出各種蠱毒,蠱蟲。明德帝臉色越來越沉,顧燃的臉色越來越白。很快,燕雪柔自證結束。證明她沒有說謊。眾人的目光,一瞬間都落到了顧燃的身上。顧燃的臉色,更加蒼白了。不見一絲血色。“皇兄,臣弟有罪。”顧燃抿緊了唇。“這么說,你是認了?”明德帝的聲音,冷的像寒冬臘月里的寒風。“皇兄,臣弟確實有罪,但是臣弟也冤枉啊。”顧燃說道。“燕小姐說臣弟常年接觸蠱師。”“有理有據。”“但臣弟真的沒有和蠱師往來,臣弟對皇兄的一顆忠心,日月可鑒。”“但燕小姐說的信誓旦旦。”“臣弟想著,或許是臣弟被人騙了,卻不自知。”“是有蠱師蓄意接近臣弟,想要借著臣弟的手,去毒害朝廷重臣。”“臣弟對天發誓,臣弟絕對沒有自尋蠱師。”“皇兄,您要相信臣弟。”“臣弟一直都對您忠心耿耿,沒有二心的。”一旁的顧暄抿著唇:“父皇,凌王叔確實忠心耿耿,兒臣都是看在眼里的。”“這件事情,或許真的只是誤會。”“幸好燕小姐說了出來,才不至于讓凌王叔一直被蒙蔽。”顧沉瞇起眼睛,掃了顧暄一眼。莫非,二皇兄和凌王叔是一伙的?畢竟從一開始,他就一直在幫凌王叔說話。顧燃感激的看了顧暄一眼:“皇兄,臣弟對天發誓,絕對對您忠心耿耿。”“臣弟真的沒有主動去接近什么蠱師。”燕雪柔突然幽幽的說了一句:“凌王的身上,有靈娘特有的蠱毒和蠱蟲的氣息。”靈娘身子一顫。顧燃一顆心,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。燕雪柔繼續道:“皇上,他們二人,絕對是舊相識。”“只是不知如今為何,卻裝作不相識。”“或許,是有什么內情吧。”明德帝的眸光更冷了,顧燃的額頭上卻是大汗淋漓。“皇兄,臣弟并不認識此女。”此事,絕不能認。顧燃說這話的時候,眸光掠過靈娘。靈娘心里一個咯噔。她明白顧燃那目光的意思,只是心里不免升起一絲悲哀。她跟在凌王身邊已經十年了。哪怕是條狗也該有感情了。可是如今,她卻被毫不猶豫的舍棄,而且還不能反抗。因為,她有軟肋在凌王的手中。靈娘垂下眼眸,一滴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。而后,靈娘抬眸:“凌王殿下,依我看,你就招了吧,我就是你養在身邊的蠱師。”顧燃臉色驟變:“你這妖女,胡說八道什么呢?”“皇兄,臣弟真的不認識此人。”“也從未與她接觸過。”靈娘咯咯笑道:“凌王殿下,你就別掙扎了,認了吧。”“那位燕小姐說的沒錯,你的身上有我的味道。”“這是無法抵賴的。”說著,靈娘抬眸看向明德帝:“狗皇帝,我已經招了,要殺要剮隨你的便。”“放肆!”顧景冷哼一聲:“天子威嚴,豈容你來褻瀆!”說著,顧景站出來,拱手道:“父皇,兒臣以為,不能落入這妖女的圈套之中。”明德帝聲音沙啞:“何意?”顧景說道:“這妖女懂易容之術,剛剛我們已經親眼所見。”“凌王叔說不曾見過她,燕小姐卻說凌王叔的身上有她的氣味兒。”“那兒臣是不是可以懷疑,這位靈娘是易容之后接觸了凌王叔,故而凌王叔并不知情。”“再者,剛剛這妖女所言,分明就是自知自己無法逃脫,想要拉一個墊背的。”“所以兒臣覺得,凌王叔應該是被人算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