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臘月十五,李闌歌與李盛在一處山腳下的小鎮落腳已有將近二十天了。
李盛已連著發燒二十余天,李闌歌半夜被李盛的咳嗽聲吵醒已是習以為常,但今夜好安靜,耳朵里只有風打過枯樹枝的聲音。
披上襖去鄰間看李盛,今夜倒是沒咳,難道那郎中把他的溫病治好了?
點著油燈推開房門,在油燈微弱的光亮下就看到李盛兩只手死死地捂著胸口,蜷縮一團,一動不動。
“李盛!李盛!”李闌歌慌張上前摸了他的額頭,依舊很燙。
李盛感受到一個冰涼的東西觸到了自己的臉,只是感覺自己很累,心口如同千萬只毒蟲啃噬,這感覺正是多年的心疾發作。
“咳……”
“你先別慌,我去喊邱郎中?!彼蟛脚艹鲩T外,朝著對面巷子里的郎中家跑去,弄得四周一陣犬吠。
“他不止患有嚴重的風寒溫病,身上更有多年的頑疾尚未根除……”
邱郎中干枯的雙手搭在李盛的腕處,原本黝黑和藹的面色卻變了變,捋了一把山羊胡子嘆了口氣。
“哎,這頑疾加上長久不見好的溫病,邱某也束手無策了……”
“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邱郎中,您能不能再想想辦法,診金多少都沒問題……”
在這被窗口漏的風吹的忽閃的油燈下,看著李盛那愈發蒼白的臉,李闌歌只覺得一陣揪心。
“姑娘,邱某真的是力不從心了,李公子這頑疾怕是從胎里帶的?!?br/>
邱郎中診斷完微微搖頭,收回了手。
“是,他的心疾卻是自小就有,但好多年沒發作過了,我以為徹底痊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