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下,單車棚外,關博睿蹲在地上,聽李文嵐講了一堂工業發展史。
兩人一邊講,一邊隨手折了根樹枝,在地上寫寫畫畫,記錄重點,分析我國現況。
關博睿萬分詫異:“你說什么,菊刀國和南高麗真的能夠在短短二三十年就成為發達國家?沒理由啊,你看看現在的南高麗,每年多少人逃到北高麗。南高麗的經濟情況應該被我們要好一點,但絕對好不了太多,他們既沒有技術也沒有礦產,被認為是沒有希望的國度。再說,我們是因為戰時被打爛了,被毀了幾十年。你看,建國的時候,根據當時的經濟統計數據,我國人均GDP不過1美元,南高麗也只比我們稍微好一點點。近幾年,我國都以年均5%的速度在成長。就算南高麗有西方陣營支持,可最近幾年的人均GDP也就90左右,怎么可能突飛猛進,將我們遠遠拋在身后呢?”
文嵐沒有反駁,只是簡單平述事實:“在我所在的年代,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。你看看菊刀國,雖然他們是戰敗國,可他們并沒有被損傷,僅僅抓住一次朝鮮戰爭,得到米國源源不斷的訂單,就發達了。”
世界是殘酷的,是充滿競爭的。全球物質有限,無論時代怎樣發展,站在世界頂端的始終只有寥寥可數的少數幾個國家。
因為,一方面,欠發達國家本身就很難往上爬;另一方面,站在頂端的國家也不可能輕易讓出既得利益,總要想方設法擠下那些敢搶飯碗的后來者。于是,能夠一步一步往上爬的,始終是極少數幸運兒。
一如長期占領霸主地位的米國,80年代發現菊刀國上升勢頭驚人,立刻圍追堵截,強行扼殺菊刀國。1976年,菊刀國傾全國之力發展芯片事業。米國直接菊刀國的芯片加征100%的反傾銷稅,把新生芯片技藝交給死忠小弟——南高麗和呆民灣,扶持它們快速成立芯片工業。
1984年,廣場協議簽訂后,日元大幅升值,菊刀國的芯片在米國賣不動,其他國家沒有消費市場,導致菊刀國半導體行業急劇萎縮。
身為全球領導者的米國,對待同一陣營的小弟菊刀國,尚且如此,更何況其他國家?
縱觀全球發達國家的發展史,就是一個抓住機遇、實現工業化的歷史。
要想成為到達金字塔頂端的幸運兒,首先,得保證自己內部的穩定性,避免因為內耗而拖垮整個國家。
無論是宗教紛爭,還是種族斗爭,都會嚴重削弱國家的競爭力。當年,殖民者給中東和非洲畫分界線的時候,就決定了這兩大塊區域很難進一步發展。民族勢力越均衡,教派勢力越均衡,國家就越難發展。
日韓很幸運,擁有一個穩定的世俗化的主體民族,獲得向上爬升的門票。
我國,是世界上唯一一個長期世俗化的大國,不受神權的約束,擁有穩定的主體民族。自古以來,人們就非常務實,不會輕易站隊,絕少因為民族或者教義差異而發動一場戰爭。于是,華國也就有了向上晉級的門票。
其次,像日韓中等國,都有儲蓄的習慣,能夠積攢大量原始資本。
有儲蓄,才有基本的財富積累,才能將散錢匯集到銀行,變成大額投資。推進工業化,需要大量的現金。除了借外資,要積累大量資金,便只能靠本國民眾積攢下來的血汗錢。而沒錢卻借大量的外債,利用他國低利率資金,就等于束手就擒,交由他人宰割。一旦債權國提升利率,便會出現97年亞洲金融危機和歐債風暴中歐豬五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