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三位藩王世子心里怎么想,東宮傳下的口諭,在守心齋里得到了嚴格的執行。
接下來的數日,守心齋密報每晚準時傳遞到太子爺的書房案頭,密報的長度一日比一日短小。
“韓世子跑圈一個時辰。發呆半個時辰。晌午進食半個時辰,午后小睡一個時辰。又跑圈一個時辰。離開守心齋?!?br/>
“樓世子鋤地一個時辰,和池世子閑話半個時辰,晌午進食半個時辰,午后和池世子閑話一個時辰,又鋤地一個時辰。離開守心齋?!?br/>
“池世子進食一個時辰,和樓世子閑話半個時辰,晌午沒有進食,和羽先生閑話半個時辰,午后和樓世子閑話一個時辰,又進食一個時辰,離開守心齋?!?br/>
司云靖在燈下看完了今日的簡短密報,把紙箋放在火苗上燒了,滿意地想,如此安排甚好。
已經過了五日,距離萬壽節還有短短十三日,三位世子就這樣安分守己地蹲在守心齋里,同進同出。他耳邊清凈,省心了不少。
五天是個不長不短的長度,足夠一段不敢指名道姓、只能含糊影射的驚天斷袖戀的傳聞在皇城里傳得沸沸揚揚;也足夠宮里使出種種手段,把傳聞強硬地壓制下去。
五天的時間,也足以讓被氣得縱馬狂飆、回宮喝了整夜酒的太子爺恢復了平日里慣常的冷靜。
他覺得他可以重新以平常的態度對待池家那個小混蛋了。
守心齋里的平靜?歲月持續到第六天早晨。
韓歸海跑圈的大口喘氣聲,樓思危一邊鋤地一邊辨認雜草的自言自語聲,池縈之吃早點的細微咀嚼聲,都被院門外一陣不尋常的腳步紛亂動靜壓過了。
吱呀一聲,守心齋緊閉的門戶被人從外推開,司云靖抬腳邁了進來。
自從三名藩王世子被召進了守心齋日日點卯,這還是太子爺第一次踏足此地。
守心齋內的四個人慌忙起身,過去門邊拜迎。
“免禮,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