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里,學生從軍是一種絕對的榮譽,所以馬班副勉強止住哭聲點了點頭,雷震云笑了笑道:“真羨慕你們這些學生從軍的人啊,我是7年當的兵,和小鬼子打到現在,如果也是學生兵的出身,現在早就不是上士了。”
這是雷震云在變像告訴大伙,他戰斗經驗多,目前的軍銜也夠當個班長,眾人都看了一眼雷震云,馬班副也看了他一眼,也沒說話。
雷震云又呵呵笑道:“我呀,從4歲起就生活在這樣的雨林里了,這里別看表面上兇險,其實也挺不錯的。”
馬班副吃驚的看著雷震云,勉強露出點笑容道:“那你說,我們目前最該干什么?”
雷震云笑道:“救人啊,得把林秀和那個英國女軍官接回來,大伙就都聽我的怎么樣?好歹我能讓大伙吃喝不愁,也不會輕易被小鬼子偷襲。”
幾個吃著生肉的士兵面面相覷后都看向馬班副,馬班副帶著點抽噎的點頭道:“本來你就是個上士,還是個老兵,照理我們也得聽你的,我沒什么經驗,那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我們班長了。”
雷震云肚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,還好這個沒經驗的班副不小心眼,但看現在這些人的情形,馬上趕路是肯定不行了,得讓他們緩緩,把胡班長殉國這個信息消化消化,所以雷震云笑道:“那咱們就說好了啊,你們三個,分成三面警戒,你們倆挖個坑,把胡班長埋了,其余的找木頭把卸下來的肉用木棒砸一會,盡量把水份都砸出去,不然頂不到晚上肉就臭了。”
眾士兵都知道白天生不得火,也都知道這里的悶熱讓鮮肉幾個小時就會腐臭,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辦好,這回經過雷震云一指點就都明白了一點,趕快各找木棒開始砸那些肉。
雷震云端槍守著自己的這個方向,看著忙活起來的眾人心里不禁有些小激動,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啊,10幾條命呢,可得把他們都活著帶出去呀。
一個士兵回頭對雷震云道:“班長,這些內臟怎么辦?扔了可惜,不扔又留不住。”
內臟是最先腐爛的物件,腐爛后毒性也強,但對于這群餓急了的人來說,直接丟了肯定都接受不了,所以他無奈的道:“那就把狗下水都放進溪水里泡著,等晚上如果還沒臭就煮來吃,要是臭了,就只能扔了。”
他本來想用這些狗下水下套子抓獵物呢,可是又沒那個時間,也就只能作罷了。
雷震云讓大家原地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后,剛命令大家出發,那個馬班副卻給他遞過來一塊手表,雷震云認得這是胡班長的手表,所以他沒敢接,馬班副現在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不少,可能是因為肩上的擔子被卸下,神態也輕松了不少,他發現雷震云不敢接,就對他道:“領著兄弟們沒塊表看時間不行,你怎么也得戴著,胡班長在天有靈也會高興的。”
雷震云從前也有塊表,但卻在去年和一個槍上挑膏藥旗的鬼子拼命時,被對方的槍托給砸碎了。
那是他身上下唯一值點錢的東西,戴上都沒有10天,所以暴怒之下他和那個鬼子滾打到一起后,用牙活活咬斷了對方脖子上的大血管。
哪知道再想弄一塊卻怎么也碰不上了,如今馬班副的盛情難卻,他領著10多個人也真的需要有塊表,所以就只得拿了戴在自己的腕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