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唉……蕭重景瞥了眼尹筱柔的肚子。為了尹筱柔這肚子里他此生唯一的一個孩子,蕭重景無奈,只能硬著頭皮沖馬廣榮笑了一下。然后為了說明蕭家跟那些殺手不共戴天的關系,他拍了拍蕭欽宇的肩膀,提醒馬廣榮道:“現在想來,那些殺手真是心腸歹毒。這幸虧欽宇帶人及時趕到將殺手們一網打盡,否則當時不光筱柔危險,恐怕就連蕭家,也要遭難啊……”“唉……”蕭重景嘆了口氣,笑著看向馬廣榮,恭維道:“馬大人,我這弟弟現在變得這么懂事,還得多多感謝您的管教。您是不知道他之前的樣子,跟如今在大理寺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……”“欸……”馬廣榮笑著搖了搖頭,謙辭著不肯領情:“蕭將軍,你這話說的可不對。本官這陣子為了給家父送行,一直告假,直到三天前才第一次跟蕭大人見面呢,哪里談得上管教?”說到這里,他笑著打量了蕭欽宇一眼,涼涼道:“這是蕭大人你自己年輕有為啊。”“哪里……”蕭欽宇還以為這是在夸他,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謝,順便躲開了蕭重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。望著馬廣榮笑瞇瞇的樣子,他松了口氣。心想,這馬廣榮似乎并沒有陸一通說的那么可怕……正當他以為馬廣榮已經接受了尹筱柔的解釋,正當他以為馬廣榮即將到此為止的時候……馬廣榮將大案上的卷宗啪地一合,看向尹筱柔問: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之前祭天大典,這群錦繡祥的殺手行刺陛下的時候,你也在?”“是。”尹筱柔溫順點頭。“她在又怎么了?”蕭欽宇皺眉不解。生怕馬廣榮誤會尹筱柔,把尹筱柔和刺殺聯系在一起,他連忙解釋,“馬大人,當時祭天大典的時候,我就站在尹姨娘旁邊。我可以為尹姨娘作證,那天,她絕沒有跟任何殺手有過聯系,她只是來看熱鬧而已。相反,她那天還救了陛下呢。”“是嗎?”馬廣榮笑,“這也太巧了。”“巧在哪里?”尹筱柔面不改色,一臉好奇地問。“怎么,你自己不知道嗎?”馬廣榮高高坐在上方,靠著椅子悠悠地抿了抿茶。然后,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了尹筱柔,瞇著眼睛施壓道:“按照時間來說,似乎,你剛來京都沒多久,西北的殺手們就現身了。那么巧,殺手們現身刺殺的時候,你恰好就在旁邊,還立下了救駕之功。又那么巧,殺手們被大理寺一網打盡的時候,你恰好也在,而且還成了那些殺手威脅巡捕的工具……你們這,配合的挺默契啊……”“大人,您這是什么話?”還沒等尹筱柔開口對應,蕭欽宇搶先急了。他皺眉看向馬廣榮,有些不滿地質問道:“大人,難道這救駕也有錯嗎?當時參與救駕的又不只是尹姨娘一個,我大嫂也救駕了呢,你不如干脆懷疑我大嫂呢……而且,這人質被壞人綁架,難道還成了人質的錯了?當時命令巡捕不許上前的人是我,跟尹姨娘又沒有關系,您無憑無據地,怎么可以隨意歪曲事實……”“蕭大人!”馬廣榮眉頭一皺,立刻喝止了蕭欽宇。不滿意蕭欽宇這橫插一腳,頂嘴強辯的表現,他冷笑質問,“蕭大人,你還好意思說!你知不知道,就因為你以權謀私強逼著巡捕們后退,那個領頭的殺手差一點就跑了!”“我……”“我什么我!”馬廣榮冷臉呵斥。他冷冷看著蕭欽宇,質問道:“當時的情況,那殺手要是跑了,你擔待的起嗎?那殺手要是卷土重來,再次刺殺皇上,你擔待得起嗎?!”“我……”蕭欽宇臉色漲紅。他知道自己理虧,但是又不服氣馬廣榮忽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事兒。于是嘟囔著,他不滿地提醒,“差一點,那不就是沒跑成嗎……”“所以呢,那是你的功勞嗎?”見蕭欽宇還在犟嘴,馬廣榮不屑,“要不是后來一支箭射了過來,就憑你以權謀私的這件事,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兒跟我說話?”說起那支箭,馬廣榮想起了自己這兩日查案的時候,偶然在巡捕們口中聽見的另一件事。于是抬眸看向正在難堪的蕭欽宇,他質問,“我怎么聽說,當時那支箭射過來的時候,是沖著尹姨娘的呢?聽說,要不是那殺手護住尹姨娘,尹姨娘現在,恐怕早就死了……”“這怎么可能!”蕭欽宇皺眉。他不明白,這件事情自己明明已經跟徐萬仇解釋過了,為什么馬廣榮又問。那些巡捕也是,閑的沒事瞎揣測什么亂七八糟的呢……心里決定這件事情結束以后必須得跟那些巡捕談談,他看向馬廣榮,嘆了口氣無奈道:“馬大人,您這話說的,殺手怎么可能會保護人質呢?我不知道您從哪兒聽的這話,但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,我就在現場。我眼睜睜看著那殺手想要逃跑,他只是轉身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被射到了而已,絕對不是想保護誰。相反,那殺手為了逃命,可是差點把尹姨娘活活掐死呢。對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都能下此毒手,這么狠毒的人,他怎么可能拼了命去保護別人?”“是啊。”尹筱柔點頭附和。為了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,為了讓這件案子不引起皇上的懷疑,她想了想,一臉無辜地對馬廣榮解釋,“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把我跟那些西北殺手扯到一起,但是,我跟那些殺手絕對沒有半分關系。跟西北也絕對沒有半分關系……相反,我恨西北還來不及呢……”說到這里,她一臉悲傷地拿出了手帕,低頭擦了擦自己新鮮憋出來的眼淚,吸了吸鼻子,哽咽道:“大人,您有所不知。其實我娘之所以去世,就是被西北人給欺負的。他們欺負我娘沒有夫君,看不起我娘被丈夫拋棄,也鄙視我這個漢人血脈的孩子。他們經常地欺負我們,排擠我們,羞辱我們。小時候,娘一直安慰我,說爹早晚都會回來的,等爹回來以后就好了。但是,她還沒來得及等到我爹,便承受不了那些羞辱,郁郁而終,去世了……”又擦了擦眼淚,她瞥了眼阮云羅旁邊的師爺。等那師爺將她的話一字不漏地全寫進卷宗,她淚眼朦朧地看向馬廣榮,“大人,正所謂殺母之仇不共戴天,我巴不得那些西北的壞人全部死干凈呢,又怎么會跟他們是一伙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