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樓藏月,收。”
樓藏月定定地看著,想起的是,有一回,聞延舟帶著何清開一個電話會議,嘴里說著公事,隨手在A4紙上寫下幾個字:“叫樓藏月進來。”
何清明白地點頭,出去喊她。
后來她幫他收拾桌上的文件,看到了那張A4紙,那是她第一次看他寫她的名字,“月”字那一撇彎彎的,像極了鏡像的月亮。
她甚至沒舍得扔掉那張紙,仔細收了起來。
那個名字,就跟這封信上的“樓藏月”,幾乎一模一樣。
樓藏月緩慢地蹲下身,撿起那封信,像羽毛一樣無足輕重,也像羽毛一樣撓過她的心尖。
她認真地看了信封很久,不禁想,選淡黃色的信封,是因為,這個顏色是月亮的顏色嗎?
她輕輕撕開貼了膠紙的信封口。
一般人寫情書,可能會在信里真摯又熱烈地訴說自己的愛意,“我對你一見鐘情”、“我喜歡你”、“我愛你”、“我這輩子可能不會像喜歡你那樣喜歡別人”等等等。
而聞延舟只有一句——我抬頭想看看月亮,卻看見你的模樣。
次日早上,樓藏月是被手機震動的嗡嗡聲驚醒的。
她凌晨四五點才閉上眼,沒睡一會兒,困得不行,很費力地抬起一線眼皮,看到來電顯示是聞延舟,睡意瞬間被驅散。
她坐起來,目光掃過床頭柜上那個淡黃色的信封,想起昨晚那些事,不禁咬住下唇。
吁出口氣,按捺住了心情,她才接電話:“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