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白在快要到座位上的時候,才意識到自己不該拔腿就走的。
陳元洲坐在那里,一只手撐著腦袋,原本在看手機,聽到動靜,抬起頭來看她。她知道陳元洲其實不愛笑,但他看過來時眼底分明有笑意。
不要讓他看見。
許知白站住腳步,聽得到身后石啟跟上來的聲音。
她背后是自己猶豫軟弱形成的一團糟的過往,斬不斷理還亂,她甚至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和石啟面對面地說話,指著他的鼻子讓他滾。
而眼前卻是每當看向她時眼睛都要亮起來的少年,許知白心里清楚,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別的存在,但她知道,她只是一輪掛在天上、映在水里的月亮。
月亮是不能湊近了觀賞的,月有陰晴圓缺,有沉默的暗面和坑坑洼洼的傷口。
“這位是?”
石啟幾步就走到了許知白身邊,他當然看見了陳元洲,于是轉身故作禮貌地問許知白,絲毫沒有界限感地靠得很近,也不拿正眼去瞧他。
許知白看到陳元洲的神情變得有些無所適從,他可能把石啟當做了許知白的朋友,甚至是關系更近一步的人。
“和你無關。”
許知白往旁邊挪開一步,皺著眉頭說了句重話。
“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,請你不要糾纏我。”
說著她往前走,想坐到座位上去。
手腕被石啟拽住了。
石啟的聲音慢悠悠的,像貓在玩弄到手的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