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吳中元已經表態,但吳煥仍然怒氣難消,“真是豈有此理,此事絕不能與他們善罷甘休。”
吳中元沒有接吳煥的話頭,離座起身,離開了帳篷。
要說不生氣那是自欺欺人,姜正分明知道黑寡婦一行人是來投奔他的,還耍陰謀詭計打黑寡婦的主意,本質就是背信棄義,損人利己。
但生氣之余他也能體諒姜正,姜正這么做肯定是不對的,姜正自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,若是換做平時,姜正可能不會曲線打劫黑寡婦,但此前與熊族的戰爭牛族動用了十萬大軍,幾個月打下來糧草耗損肯定極為嚴重,眼下不止熊族面臨缺糧少米的困境,牛族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,姜正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的。
“都說打狗欺主,黑寡婦雖是異類,既然前來投靠大吳就是自己人,牛族這么干分明是沒將大吳放在眼里。”吳煥高聲說道。
見吳煥義憤填膺,怒氣難平,吳勤暗中沖他使了個眼色,姜大花就在旁邊,雖然姜大花現在已經是自己人,但牛族是她的老東家,吳煥痛罵牛族,姜大花心里肯定別扭。
吳中元走在最前面,吳勤和吳煥緊隨其后,姜大花和老大夫走在最后,吳中元能夠聽到姜大花與老大夫的低聲交談,姜大花在確認老大夫會不會看錯,而老大夫低聲回答‘病人寸關尺的三處凸起確是三花散的催氣特征。’
吳煥原本已經閉嘴了,聽得二人交談,忍不住又要開口,吳中元皺眉回頭,沖其搖了搖頭。吳煥會意,強行忍住,沒有說話。
不久之前剛剛幫姜正奪回了白龍丹,牛族緊接著鬧出這么一出兒,換成誰心里也不會舒服,不過相較于氣怒,吳中元更多的還是憂慮,正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,衣食足而知榮辱,用現代的話說就是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筑,人在吃不飽的情況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,什么仁義禮智信全都會拋之腦后,當務之急還是得發展農耕,設法解決族人的溫飽問題。
黑寡婦的帳篷里放置了多個火盆,黑寡婦失血過多,仍處于昏迷之中,花娘子和幾個婦人在看護照顧。
吳中元試過黑寡婦的脈搏,又探視過經絡,確定黑寡婦已無大礙,自腰囊里取出一枚補氣丹藥遞給花娘子,授意花娘子喂其服下。
黑寡婦雖然是異類,幻化的卻是女子之身,幾個大男子待在它的帳篷里多有不便,故此短暫的探視過后,吳中元便離開了黑寡婦的營帳。
花娘子跟了出來,沖眾人逐一道謝。
“大人,白日里我們的人死傷了不少,剩下的人照顧不了那么多牲畜了,大人可否召人前來,將牛羊牲畜先行趕走。”花娘子沖吳中元說道。
吳中元聞言轉頭看向花娘子,花娘子又說道,“我們敬獻的牛羊都是經過挑選的,只是路途太遠,草料供給不上,餓瘦了些,但數量還是夠的,三千頭只多不少。”
“多謝你們了。”吳中元說道,黑寡婦先前曾經允諾送給他青銅三萬斤,戰馬一千匹,牛羊三千頭,長達十幾里的隊伍,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牲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