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樺怔怔的立在那里,怎么也沒想到方才還在耀武揚威的兩個師兄就這么就沒了?
讓她難過的是,她本來應該憤怒,可她并沒有!她應該悲傷,可她還是沒有!于是她明白了,不是兩位師兄對她生分,而是她自己對師門生分,現在的她,已經不再是那個對師門依戀無比的她了!
她成功的把自己放逐在師門之外,也在衡河之外!那么,現在的她到底是誰?
她突然發現自己存在的一個巨大的問題,她的屁-股到底坐在哪里?不解決這個問題,她就永遠無法走出自閉的怪圈。
“他們并沒得罪你!也對你形不成威脅!只是態度粗暴了些,在亂疆域,這就是提藍人的風格!”
浮筏中還是那個懶洋洋的聲音,“我殺人,不需要他得不得罪我!
威脅?我這人膽子小,喜歡把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!可沒心情去等他們成長,等他們搬家里的大人!
風格?你只知道提藍人的風格!你可知道我的風格?
在這個宇宙,只有老子粗暴對別人,就不能別人沒禮貌對老子!
當然,女人除外,嗯,可以給點特權,但是,不要登鼻子上臉哦!”
白樺站在那里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她發現自己攤上的事越來越大了,好像都不是她個人的生死能解決的!怎么會變成這樣的?好像在這個家伙出現之后,一切就都向無法預測的方向滑落,還沒法制止!
婁小乙心中嘆了口氣,對這個女人,他從兩個筏伴減震的口中也知道了很多,孤處衡河界的格格不入,孤芳自賞,對人家道統的不屑一顧,能沒死在衡河已經是很幸運了,如果不是迦摩大祭要拿她在某個重要儀式上當眾開刀,她怎么可能還能挺到現在?
這樣的性格真的不合適和親,連最起碼的虛與委蛇都做不到!當然,對道家中人來說,這是個好女子,忠誠于自己的修真文化,道德禮儀……就是,有些死倔還沒腦子。
“怎么不走了?既然不走,那我就多說兩句!
人,一定要有自己最堅持的東西!那么你的堅持是什么?是衡河界當圣女惠及萬眾?是在師門違心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?還是為自己的故鄉而寧可擔上罵名?或者一心修行遠走他方?
總得有一個吧?你想都照顧到,你覺得有這能力么?連天道都照顧不好自己,三十六個大道孩子一一崩散,何況你個小小的人間修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