憑江遙望天地寬,獨賞何盡歡?
飛煙不絕流水湍,愿隨浪追帆。
長歌遠眺白云穿,知春千載傳。
信手拍邊欄,迎風駕玉鑾。游龍橫縱浴江寒,逐夢何須還!
一道江流自西來,橫分天下,激浪起雷鳴,湍流震煙波,正是那將天下四國分作南北兩端的知春江。
知春江上,風浪滔天,忽有白浪開兩邊,巨獸分水霧,巨大的倒影橫亙于江面之上,遮天蔽日,嚇煞了一眾江中渡船。
待江中渡船中人定睛看去,卻見有赑屃三千尺,泅渡激流上,背馱百丈紅樓舫,渡知春江如履平地。
巨舫之上,第二春秋扶欄遠望,視線逆流而上欲窮盡知春江之源,卻只見茫茫波浪起煙瀑,滾滾江流自天來,一望而無際。
巨浪拍擊著畫舫,激起沖天的水花,而畫舫卻于江流中安穩如常。第二春秋一邊感嘆著畫舫的安穩,一邊感嘆著知春江的雄流。
在他身后,一把翠傘遮住了江中煙波,傘下女子瞧著第二春秋遙望江景的背影,道:“這詞是有感而發?”
第二春秋回首,笑道:“哪來如此文采,是那位季老先生所作的《醉渡知春嘆江歌》,明明是個瞎子,倒似乎很中意這里的風光。”
青書未上前走到第二春秋旁邊,揮手扇去了江中浪花揚起的水霧,道:“你不是要與那人對弈一局的嗎,看樣子你與他并不對付,為何還會吟他的詩歌?是前些時間嵇瀚提到了有目盲先生勸他另起墨軒,讓你想到此人了?”
第二春秋道:“只是見江中盛景,一時間想到這詩歌罷了。忽然記起來了,陳歸塵之前便是在這知春江中擊浪而生?傳聞中擊浪二字實在太輕,只有此時親眼見知春江之浪潮,才能體味那兩字的分量,難怪他身體如此堅韌!”
青書未忽然正色道:“說起陳歸塵,你還記不記得,他說他有個熟人也叫趙辭,而那個趙辭的朋友,又與我們的趙辭相像。”
第二春秋點了點頭,道:“自然記得。恍惚記憶有限,能被他記住并且記得其描述的內容,這個熟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熟。只可惜他只記得這些,前些日我也去問過,卻問不出什么東西了。”
青書未微微皺眉:“那趙辭那邊呢?”